《幻源境》第十三章：悲痛
看见孑看着自己，忆月微微一笑。
看着那柔和的微笑，孑心中那不明之感更加强烈，孑眉头紧锁，此时，孑终于感到一丝不对，但那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呢？
没等孑细细回想，眼前，忆月却是俯身一冲，瞬间来到孑的面前。
孑见了，心头一沉，也顾不上什么了，手中黑剑一握，直击而出。
看到孑这一击，忆月却是完全不躲，她微笑着，开了开口，淡雅之声从中传出。
“孑儿，你干什么呢？”
听到这声音，孑在次一愣，手中的动作也是随之停止。
看着那愣住的孑，忆月表情一变，嘴角上扬，邪恶的笑容显现，同时手中寒剑也是向孑一砍。
看到忆月那邪恶的笑容，孑回神一震，瞬间，心中那不明之感猛然清晰起来了。
于是，孑一拉手中黑剑，挡在忆月攻击之处。
“噔”孑一剑挡住了忆月的攻击。
看见攻击被挡住，忆月笑容停止，脸色一沉，手中寒剑用力一握，横压而去。
忆月的突然发力，孑也是想用力挡住，但当他想用力时，腹部一搐，鲜血喷出，孑也是不由抬起受伤的左手捂住腹部，因此孑力量不由一松。
看着松力的孑，忆月也不让他恢复，再度加力一压。
孑心头一沉，也顾不上腹部的伤，忍痛抬起受伤的左手挡在剑身上，强压下击力。
但此时，孑由于失血过多，脚下微微一软，眼前也是朦胧了一下，但因腹部手臂的伤传来的疼痛使他精神一震，马上清晰起来，但也因这一软，孑被冲力击出，他只好用力稳住身体，在地面滑开十几米才停下，
“噗吱”停下来的孑喉龙一搐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，看上去虽然十分虚弱，但孑所散发的寒气，却是盛气凌人。
水幕外，旋楼和尚樱看着那电光火石的一连串动作，再看看现在的孑，心中大石终于落下。
“孑这小子，终于要认真起来了！”旋楼叹了口气，苦笑着摇摇头道。
“嗯！真让人担心！”尚樱也是点了点头。
水幕中，孑脸色如纸般苍白，他摇了摇头，因为大量失血，孑的头有点晕，但此时孑的嘴角微微上扬，从中散发寒意，赤红之眼冷冷的看着忆月，但眼色中依旧带有一丝淡淡的柔和。
感到孑所散发的寒意，忆月眉头一皱，但很快就缓和下来，依旧微笑着。
看着那柔和的微笑，孑摇了摇头，淡淡的带有一丝柔和道：“知道母亲与你有什么不同吗？”
听到这话，忆月一愣，但很快恢复道：“你说。”
“是微笑。”孑淡淡道：“母亲的微笑是由心而发，带有感情，而你，有一丝勉强，缺少一丝爱怜。”
听到孑的解说，忆月微笑停止，脸色冷了起来，道：“无聊！”
看着那生气的忆月，孑无奈摇头，柔和道：“但还是要谢谢你，母亲……”
看着孑那柔和的神色，忆月愣了愣，微微一笑，当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感情。但很快她又冷下脸来道：“预选依旧继续，以你现在，能赢我吗！”
“能！”孑亦是恢复道：“现在的我为了妹妹一定要赢！只要通过，那么在以后的决选中，我就一定能遇见妹妹，所以一定要赢！”声音坚决，必然。
“是吗！”忆月不屑的看着孑道：“那就来吧！”
说完，忆月俯身一冲，直向孑而去。
孑冷眼一看，一动不动。
看着那一动不动的孑，忆月笑道：“怎么？放弃了吗？”
孑默然不语。
见孑那淡漠神色，忆月微微皱眉，握剑横向一砍。
孑见了，脸色微微一沉，心想：“现在身体不能强烈运动，否则很快就坚持不了！左手也是受伤了，宝器暝轮也是很难使用，所以只能尽量防守反击取胜！”
“胜”想到这时，孑心中一丝不忍涌出，但很快就被甩开去了。
看着那砍来的寒剑，孑眼神一冷，侧身一倒，寒剑从他的上方扫过。随即，孑用力握着黑剑，向忆月一刺。
看到孑的反击，忆月向后一跳，躲开攻击。
而孑见了，则在一翻身，脚步一踏，腰间用力，也不管那鲜血喷出，俯身一冲，再度刺向仍停在空中的忆月。
忆月见了，心头一沉，看着那直逼而来的黑剑，忆月握剑一挡，随即借力在空中一倒，然后反手用剑尖向地面猛然一刺，利用那地面的冲击力向前一滑，从孑的剑下滑开而去，落在十几米外才一个翻身，稳稳落地。
而孑因一下剧烈的动作，脸色更加苍白，毫无血色。腹部手臂，鲜血依旧流出。
看着地上的鲜血，忆月上扬起嘴角，再度冲向孑。
孑见了，眉头紧锁，眼中寒意一盛，侧手一握黑剑，向冲来的忆月一斩。
忆月见了，不急不忙的用剑一挡。
“噔”
撞击之声一触，孑手一握，那黑剑忽然一散，成了一黑雾。忆月的见剑中一穿而过，但当寒剑穿过后，孑再度握手一凝，黑剑再现，直斩向忆月。
忆月一看，眼瞳一缩，马上身体向后一仰，黑剑在她面前划过。随即，忆月眼中寒意也是泛出，她在躲过那险险一击后，马上反手一握寒剑，向后一刺。
孑见了，脸上泛起一丝冷笑。
只见孑微微一侧身，寒剑从其腰间划过，然后再用黑剑向外一挡，把那寒剑打开，随后向忆月把黑剑一扔。
忆月身也不转，借着孑击打寒剑之力向旁一转，躲过黑剑。
看着忆月躲开了黑剑，孑嘴角的冷笑更浓。
只见孑那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动了几下。那黑剑划过忆月身旁时，突然一散，黑雾飘动在忆月面前。
忆月见了，心头一沉，脸色更是难看起来。
“暗束”
随着孑冷冷一声，忆月面前黑雾迅速一凝，数条黑线飘动而成，一头在忆月面前飘动，一头连接在孑修长的五指之上。
看着那熟悉的背影，孑心中一痛，但他没有像开始那样心神迷失，现在的他只有唯一目标，找到妹妹！
“收”
一声冷喝，孑五指一握，那黑线猛然一紧，划向忆月。
忆月见了，眼瞳缩成针孔般，但还来不及反应，黑线已经穿过身体。
没有鲜血的喷洒，一切如此安然。
忆月颤抖着身体，艰难的回过身，看着孑，眼神中，生气消散。终于，身体亦是向后倒下。
看着那下落的白色身影，孑一愣，记忆再度涌现，那暴雨之夜，那熟悉的下落身影，久久回映……
看着那下落着身影，孑不由伸手向那身影一抓，如同那七岁时的暴雨之夜那样，本能的一抓。
但这次，孑抓到了，抓住了那细白之手，从中传来的是冰凉。
孑心中一颤，不由一拉，吧那熟悉的身影拉入了怀中，紧紧一拥，任那冰凉之感传向全身。
“谢谢，记住母亲当晚的话，妹妹……”
一丝细小淡雅的声音传入孑的耳中，孑的身体一颤，泪，再度滑落。
孑微微点头，是那样坚决，肯定！
孑放开怀抱，看着那高贵柔和的面容，此时的忆月，平和的闭着双目，嘴角上留有淡淡微笑，几丝柔发散落在脸上。
孑此时头脑一片空白，如同回到那暴雨之夜一样，完全空白。
看着这熟悉的面容，多少的日夜了，孑每每感到孤独时都会想起她，但那暴雨之夜的一幕却是时时打击着他，现在，这熟悉的面容再现，但却让孑再度回到那恐怖的一夜，而这次的操作者，却是孑自己。
孑颤抖着手，缓缓抬起，拨开了那遮挡在忆月面前的几丝柔发，看着那微笑着的面容，孑的手愣住了。泪水滑落，滴落在那平和的面容之上。
孑见了，心中悲伤不断涌出，他伸出颤抖的手，想为忆月擦掉那泪滴……
突然，忆月的身体一散，变成了原来的液体，只是那银白之光已经没了，变成了如前的完全透明。
“哗”
水液穿过孑的手，下落到地，渐起水花，但很快就渗入地表。
看着那突然消失的身影，孑全身颤抖，愣愣出神很久，猛然抬头长啸，眼睛传来一阵细感痒痛，同时赤红的眼瞳更是微微翻涌，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了。不过现在的孑根本不管这些了。
“啊！”
悲抑之声响彻全场，悲烈，抑怒，让人心中微凉。
长啸久止，孑面容憔悴，无神，眼瞳也是恢复如初，但却暗淡无光。
孑伸手摸着那依旧冰湿的石板，从中传来阵阵冰凉。泪水不由滴落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孑修长的手指一握，在冰凉的石板上留下条条白痕。
孑无力的摇摇头，微微恢复了一下，但悲伤之色依旧浓烈。他缓缓站了起来，回过身，抬头看了看水幕外的旋楼和尚樱，竟微微一笑，然后缓缓步向他们。
看见孑的那一笑，旋楼和尚樱没有感到放心，反而更加担心了，因为这完全不是平时那；冷俊的孑，显然，孑所受打击很大。
不一会而，孑神色悲伤的穿过了水幕，落入了水幕之外。
在经过水幕时，孑身上的伤竟然一下全好了，甚至连划破的衣服都变得完好，脸色也是恢复如初，再没有那因失血而苍白之色，只是那份悲凉依旧。
孑看了看身体，不由苦笑：“身上的伤好了，但心中呢……”
看着孑那悲伤神色，旋楼踏步向前，想去安慰一下，但却被身边的尚樱拉住了。
“让他静一下，会好的！”尚樱看着孑，微微说道。
旋楼听了，看了看尚樱，也是点了点头。
因为他们都知道，虽然认识没多久，孑也是冷冷的不爱说话，平时都是冷俊之色，但他们知道，亲人对他来说，无比重要，因为每次提起他的妹妹琦涵，孑都会展现出柔和的一面，那是一种宠爱，一种追求。所以现在，他自己的“母亲”在他手中倒下，虽然他们不知道其中还有更多的事，但就凭此也可以想象，孑所受打击是多么的大。
所以尚樱和旋楼也没有去打扰孑，让他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呆着。
“好了，一人通过！”这时，那记证员冷冷道：“接下来到谁！”
听到这话，旋楼看了看孑，在回头看着尚樱，微微点头，然后步向水幕。
“小心！”尚樱看着旋楼道：“孑已经为我们实行了一次了，大概怎么回事，你也应该知道的，千万小心，无论什么。”
旋楼听了，对尚樱一笑，微微点头，然后深吸一口气，步入水幕。
步入水幕之内，如同孑刚刚步入时一样，一些水液被带离，进入了旋楼的身体，在他身体内转动，侵入旋楼的脑海，翻起旋楼那深处的记忆。